福星桥,这座始建于明洪武年间的古桥,在路桥历史长河中有着重要位置,在许多关于路桥的历史事件、民间故事中,也总会有它的身影。它在书籍资料中所显现的地位,让我这个外乡人自下定论——路桥人肯定无比熟悉。然而,事实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容易。
欣欣然走到老街,在询问过6人福星桥的所在而未得到答案时,我开始动摇,以为那桥已不复存在。重新回忆,想起资料中描述,福星桥就在邮亭古驿附近。于是顺着老街自南向北直行,直到道路尽头看到一块石碑,上书:邮亭古驿。这才打听到,这石碑后面是中镇庙原址,庙的西边,就是福星桥。
上5个台阶,6步,再下4个台阶,这座拱形石桥就走完了。抬眼望去,桥的两侧已经被茂密的草木覆盖,灰色的石桥在绿色的妆点下,才显出了一些生机。站在桥上,底下是已经愈发萎缩的河道,寂静无波的河流,古朴的桥身,桥边的香樟树,两岸一间紧挨一间的房屋,屋顶的飞檐走壁,一层又一层的叠印,墨水画般的景色,在相机“嚓”的那声中,停留。
据史料记载,与福星桥紧密相连的有一位路桥名士,蔡德懋。明嘉靖年间,倭寇活动空前嚣张,朝廷派两广官兵在浙江抗倭,这些兵不打倭寇,专打百姓,百姓苦不胜言。蔡德懋深知依靠官兵剿倭是不可靠的,便把当地的青年组织起来,保卫自己家园。
嘉靖三十一年(1552)四月,倭寇头目徐明山自海门登陆,北向南一路杀向路桥。蔡德懋得到情况,立即聚集义军。义军在路桥街的北边布置防御,并把东河段的桥板尽行撤去,只留一座桥,就此埋伏。
倭寇到了路桥北边时,看见进入路桥主要的桥梁已被拆去,正在没法时,却见一小孩在墙后露出头来窥看。倭寇就把小孩揪出来,叫其带路。小孩起初不肯。倭寇头目说,不带,就杀掉你。小孩没法,只得带倭寇走向唯一的桥,刚到桥上,小孩突然扎进河里,逃走了。
倭寇大惊。这时埋伏在四周的义军从四周杀出,大家往倭寇扔石块、铁块、草刀、割刀,倭寇想从桥上退下来,却遇到从四面八方拿着锄头赶来农民,想前进,却是前面拿着斧头铁锤菜刀的居民。
倭寇情急之中点起火来,烧着旁边的民房。不想居民见倭寇放火,更是愤怒百倍,不去救火,反而拿起着火的木头与武器,拼命杀向倭寇。倭寇没料路桥民众是如此勇猛齐心,顿时被杀得溃不成军,落荒而逃。
几天过后,倭寇们重新组织力量,开始新一轮的侵略。最终,蔡德懋等人寡不敌众,战死沙场……
几年后,地方官府为了祭祀死去的义士,把这座桥命名为“福星桥”。清光绪年间,蔡氏重修了这座桥,当时任内阁中书臣的任重,也就是著名书法家任政的先祖为桥题额,一直保存至今。
紧挨着邮亭古驿的,就是“福星亭”。明嘉靖年间,蔡德懋聚集义军抗倭,擒斩倭首十名。倭寇焚烧蔡家及居民房屋,当地百姓重建邮亭,改名“福星亭”以纪念。亭前立有南京刑部右侍郎王宗沐所题的“慨安”石碑。“慨”表示蔡德懋在百姓遭受涝灾时开仓济民的慷慨,“安”表示他为抗击倭寇安定家园作出卓越贡献,是对其高尚品格和大无畏精神的一种歌颂。
时光荏苒,“福星亭”的由来也仿佛渐渐卷入历史长河,成为了老街坊记忆中那不甚清晰的剪影。可它依然静静地挺立着,不华丽亦不宏伟,只是占据着中镇庙外围的小小一角,任凭附近居民的晾衣绳从它的“身体”缠绕而过。有了庙宇的遮挡,整个“福星亭”就这样在炙热的阳光下保留了完整的清凉,于是常有附近的居民相邀来这里纳凉,也有劳累了一天的摩的师傅在这里停靠休憩。现在的“福星亭”,已不仅仅诉说着它引以为傲的历史,更亲切地融入了老街坊的生活中。只是,在发挥余热的同时,它也需要更多的呵护。